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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教注重的並不是讓自己變得更好,而是認識此時此刻的你,就是完整、良善,且圓滿具足的。佛法的態度是讓我們放棄以恐懼為基礎的生存觀點,而把生命當作是一連串奇特和美妙事件的展示,並改以這種態度去經驗生命。

 

一、人類受苦的主因

每個人都有情緒化的身體。什麼是情緒化的身體呢?

身體感受到過去類似的痛苦經驗會立即反應,而不是等大腦分析完合不合理後才反應。通常腦部是等身體反應後(慢幾亳秒),才開始評估自己的反應是否合理。所以是先情緒出來後,才發現自己反應過當。

為什麼會有情緒化的身體呢?因為當某件事引起強烈的生物反應時,例如腎上腺素或其他賀爾蒙大量分泌時,海馬迴就會發出訊息給下方的腦幹,將這件事的模式儲存起來,產生所謂的情緒記憶。情緒記憶會產生制約的作用,而影響我們日常的生活。

由於情緒記憶是非常深刻,日後,只要遇到類似的事件就很容易會觸發原來的記憶。這種機制在面對生命威脅時很管用;但如果問題不大卻聯想起這個記憶,它就會扭曲當下經驗並影響到日常生活。

而由制約反應的影響力太強,以至於我們的生活經驗都被它主宰著。所以如果你看見某個人無時無刻都在生氣,你就可以知道他已經被情緒記憶和情緒化身體所掌控,而無法成為生命的主人;而不斷重複相同模式下,只會讓自己更失去對生命的掌控力。

 

二、如何解脫受苦

我們是如何與這個世界互動的呢?任何感知動作都需要三個要素:一是外來刺激物,二是感官,三是一組腦神經迴路。所以,我們的心智活動可說是由兩種基本活動交互影響下的表現:1. 本然的認知力(bare recognition,單純的覺性),2. 制約的反應(conditioned reaction):長期神經元連結的交互作用而逐漸形成的自然反應,也就是情緒化的慣性反應。

想要從情緒化回應中解脫,就必須減少制約的反應,增加單純覺性的時間。這就是佛法的基本修持。

書由提到,佛法修持的重點在於了解心智活動是一切經驗的本源,改變了心智活動的方向,就可以改變所有經驗的品質。而透過覺性,我們可以改變經驗的品質。

什麼是覺性或是正念(mindfulness,許多人翻成正念,覺察可能比較適合)呢?所以,覺性和正念是同一件事。在佛教中,正念並非指的是正向思考,而是指當念頭、感受生起時,單純地安住在純然的覺性中,就是正念。如果我能覺察自己慣性的念頭和感知升起,而不是被它們牽著走,它們對我的影響力就會逐漸削減。

念頭只是念頭,情緒只是情緒,都不如表相上看起來的真實。一旦我們不再相信它們,不僅可以減低它們的影響力,更就有機會連結到無垠廣闊的覺性。禪修就是任何時刻將你的注意力安住在往來心中的一切,就是禪修,就是覺性。而涅槃,並非不強調某種極樂狀態,而是接納所有體驗,用一種開闊的觀點來看待世界中的種種經驗。

所以覺性,禪修或正念,都是超越想法的想法,超越感受的感受。由於覺性時時刻刻與我們形影不離,以致於我們很難認出它(你可想像如果不用鏡子來看到自己的眼睛長什麼樣子,會有多困難),甚至是淪陷在念頭、情緒等的心智副產品中。

 

三、我是誰?

我是某某某,我的工作,我的經歷構成了我。其實這些都不是我,這些只是相續不斷的念頭、情緒和感知所造成的一種幻相。但是大部分人仍將那個「由習性造成、神經元構成」的自我形象,當成是真正的自己,而活在錯誤的幻相中。我們所執著的,只是腦部神經元虛構出來的故事罷了。

奇蹟一書作者,泰勒,在一場中風經驗中體驗到原來念頭只是心智的活動,並非是真實。這場中風讓她的認知心智崩解,而轉成對認知心觀的單純觀察(覺性)。在書中,她用腦神經科學家的角色來說明心智的運作,和每個人都有開悟的可能。當她左腦失去判斷能力時,取而代之的是極樂的涅盤經驗。她發現左腦的功能就在於時時提醒自己,我是誰,我住在哪裡;少了這組時時提醒的程式,她發現自己活在眾生一體的平靜中。

你會說,如果我不是我的念頭,那我應該是我的身體吧?從身體的層次來看,體內細胞也是不斷在改變,老化的細胞死去,新的細胞會誕生。每隔幾個月,整個人身體的細胞就整組換新了。所以你還會是你的身體嗎?也不是。

所以我們要了解這一切都只是概念性的,並非真實的,都在我們的心中。當我們放下執著這些概念性的我,我們就可以嚐到空性的滋味:原本的實相。

那我究竟是誰呢?

我是我,不生不滅,不垢不淨,不增不減的我。我的圓滿一直都在那。我唯一要做的,就是去認出自心原本具有的完美特質,而不是想著要去增加什麼。

 

四、結論

受苦的來源,受制約的大腦習性。

解脫的來源,超越大腦習性的影響,連結回覺性或空性。

因此,開悟是逆制約和反學習的過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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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
詠給.明就仁波仁

 

著作:

世界上最快樂的人

你是幸運的

請練習,好嗎?:明就仁波切「開心禪」引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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